第一次遇到他還以為是個板著大叔臉,單純想來搭訕的變態,可是我錯了。
他的溫柔足足能包容我所有的不安。
大家都知道我沒有很喜歡男生,況且我又是個女同性戀。
最近常去離公司不遠的酒吧,下班後都會去小酌。
雖然不是會喝醉酒回家,不過有時會因心情好壞而多喝幾杯。
藉由喝酒認識一位女性,她平常即使是下班那種可以放鬆身心的時間,也會鄭重打扮自己的儀容,很多男性都因為這樣在她身邊打轉。
不過她至今連個男生都沒喜歡過。
即使我多麼積極推薦她幾位有錢有權,對女性溫柔體貼的男生,從來沒跟我說過哪個可以有更近一步的發展。
有天她邀請我這個同為單身漢一起去高級餐廳聯誼,一家風格奢侈的闊大空間,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投下淡淡黃光,再搭配優柔的薩科斯風充溢這個餐廳角落。
之中一位自稱織田的男人,他與那位無賴派之一的織田作之助有著相同名字、髮型。
織田先生說自己也是跟我們同齡,因中了朋友的陷阱而參加這次聯誼。
但他的外貌卻與實際年紀相差十幾歲,根本是個大叔。
如果這時我閉上眼回想他的樣子,根本無法想像這人長什麼。
就是如此普通的大叔。
在聊天的過程中隱約能聽得出來她很喜歡眼前的男子。
至今還沒有人能讓她那麼開心聊著他們自己喜愛的事物。
文學、音樂,好像沒有一絲能阻擋他們的對話。
這樣就好。
我就這樣看著他們融入自己的世界,他們開心我也開心。
只是心中有些不捨罷了。
聯誼活動結束後拿到織田先生的聯絡方式,他也順便給了我。
他說竟然也認識了,也互相交換名片吧!
不明白為什麼也要給我,給她不就好了嗎?
我沒有說出心中疑惑,默默收下。
那晚她很高興跟我炫耀織田先生的好,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男生。
之後幾天她常常跟織田作出去約會,而我也被一同邀出。
不會拒絕的我只好在後面當電燈泡。
每次約會他們如第一次見面那樣雙方高興聊著喜愛的話題,而我不曾打斷他們。
幾次約會後從她與織田先生的對話中常聽到一個織田先生的朋友,身上都是傷口,纏滿繃帶。
她說她想在下次約會跟織田先生告白。
說實話我也很喜歡這男性,常告訴自己明明是喜歡女生的不能這樣。
她在前晚告訴我,明天我得穿好看些,我卻吐槽是她才要穿好看。
我,背叛了『她』。
強先在她的背後對織田先生的告白。
當時織田先生和我在空曠的辦公樓頂,那邊風很強,如果不大聲說話是聽不到對方說話。
在接受告白那瞬間,許多穿筆挺黑西裝的黑衣人馬上隔離我們倆。
他們把織田先生的雙手銬上手銬,推向樓頂邊緣,只要在後退一步就會像被地球吸引往地面墜落。
「織田先生!」
被黑衣人由我身後抓住我雙臂,只能眼錚錚看著織田先生被他們所帶領圍牆邊緣。
她之前跟我說織田先生是殺手,所以一定會沒事的,真的。
如此地相信,不過突然想到之前看過一部關於殺手的小說,最後作者申明——殺手的結束並不是華麗且完美,每個殺手的結局都是不同。
不安的直覺從內心湧上來,失敗了,他的結局是失敗的。
從地面傳來很大的巨響後,黑衣人才放開我離去。
被放開瞬間趕緊衝下樓,早已知道事實。
左右鄰居聽到巨大聲響,紛紛跑來察看。
當中常與我聊天的老伯,順撫我的背部像撫摸著剛接觸新世界感到緊張的小嬰兒冷靜。
我沒有出去面對織田先生是否已經生亡,但直覺告訴我,是的。
『她』沒有出現。
總感覺一切一切的主導都是『她』,不過我沒有證據。